【夏五+硝】麻烦
*是超级酷的硝子从28岁穿越回17岁的故事,我真的太喜欢硝子了
*he,7k+,ooc我的
硝子:“事先声明,我最讨厌麻烦了。”
01.
重回17岁的第二天,硝子再次失眠了。
早上她顶着比平时重两倍的黑眼圈进教室,不出所料地听到了五条悟大惊小怪的嚷嚷:“硝子你怎么了?难道是被渣男甩了?”
“呵呵。”她冷笑一声,对着心理年龄比她小十岁的小屁孩发出嘲讽,“你遇到渣男的可能性比我高多了。”
“追剧也不要熬太晚了,身体最重要。”自以为善解人意的夏油杰递过来一盒牛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无辜被划入了“渣男”行列。
“谢了。”接过牛奶,硝子抬起手下意识想撩一下头发,却在触到一片空气后反应过来:啊,我现在还是短发呢。
事情其实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夏油杰死后十几天,28岁的家入硝子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回到了17岁。
非要再补充一点细节的话,就是早上接到夏油杰催她上课的电话时,脑袋还发懵的硝子张口就是:“索命找五条悟,我只负责烧钱。”
另一边,夏油杰冷静地挂断电话,对盯着他的夜蛾解释道:“做噩梦了,还魇着呢。”
夜蛾抬抬手示意他再多打几次。拨通之前五条悟鬼鬼祟祟地凑过来问:“硝子她做什么噩梦了?”
夏油杰瞟了他同桌一眼,眼神有些诡异:“好像是我死了来找你俩索命?”
“噫。”五条悟搓了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恶寒道,“什么仇什么怨啊。”
第四遍被电话铃声吵醒后,硝子撑着枕头坐起,和这间既熟悉又陌生的高专宿舍大眼瞪小眼了整整五分钟,然后便心态良好地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第五遍,她按下那个“夏油杰”备注下方的接通键,语调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庆幸:“……夏油杰。”
许是知道对方梦见了不好的东西,夏油杰温和地安抚道:“嗯,我在。”
十几天前被自己亲手写上死亡报告的人如今近在耳边,硝子无声地大笑起来,笑得泪花崩塌而下,笑得整个高专都被震垮。她笑无人知晓的命运轨迹偏来偏去,一会儿握在夏油杰手里,一会儿绑在五条悟身上,这次终于轮到她了吗。
“我马上来。”
那就豁出所有来狂欢一把吧。
02.
穿越的时间点离星浆体事件只有一周多,最近夏油杰发现硝子眼底的乌青一天比一天重,抽烟也是一天比一天凶。可不管他问什么得到的答案都是“没事”,好奇与担忧的双重驱使下,他不得不祭出杀手锏:“悟,你有没有发现硝子最近很烦恼。”
彼时五条悟正坐在他宿舍地板上靠着他的腿打游戏,闻言这人舌头顶了一下棒棒糖,换到另一边含住,含糊不清地应道:“发现了啊,但她好像不愿意说。”
“你又没问。”
“你不是问了吗?”
“不行,要你去问。”夏油杰用腿抵了抵对方的后背,催促道。
五条悟这才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摸手机,打着电话还不忘抱怨:“我又不是不想问,但她都不和你说就更不会和我说……喂,硝子,杰叫我来问问你到底怎么了?”
“别把我供出来啊!”一旁的夏油杰咬牙切齿,抬腿踢人却被轻巧地躲了过去。
那边半天没回应,五条悟做了个鬼脸正准备挂断,却听见硝子忽然开口:“晚上八点,立川那家你常去的咖啡店见。别让夏油杰知道。”
晚上八点,咖啡店里,硝子面无表情地和五条悟身后那个戴着口罩墨镜帽子全副武装的“黑社会”分子对视了两秒,语调毫无起伏:“你当我是傻子?”
“黑社会”夏油杰指了指正在找店员点甜品的五条悟,卖队友卖得一点负担都没有:“他当你是傻子。”
“算了。来都来了。”
她知道在这两位未来的特级面前根本瞒不住任何事,这两天她之所以什么都没说,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她太过贪心。
她贪恋这十年未有的青春时光,贪恋三个人嬉笑怒骂任性自由的简单快乐。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夏油杰叛逃,立志杀光世上所有非咒术师,建立一个没有诅咒的新世界;然后过了很久,五条悟亲手杀死了他的挚友。”
你看她还是太过贪心。她只说这是个梦,那便没有人知道这些苦难皆是真实;没有人知道五条悟和她的青春随同夏油杰一起,在十几天前的平安夜里,被彻底埋葬。
“那家入硝子呢?硝子在这个故事里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又轻又甜的问句和着纸巾递到面前,硝子仰起头,透过模糊的泪光看那双天空一样的眼睛。似是没料想到会遇见这般刁难的问题,但如果是六眼的话也许早就了然了吧——关于她的真实与梦境。
于是硝子微笑起来:“家入硝子很讨厌麻烦,所以她是旁观者。从始至终都只是旁观者。”
是吗?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蓝色的眼睛藏在墨镜下,眼角的弧度像是在说话。
“但是啊,某两个麻烦精实在是又蠢又笨,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于是就派硝子来拯救他们了。真是的,这个梦简直烦透了!家入硝子又不是超级英雄,凭什么随随便便安这种桥段,她一点都不想管那对狗男男好吗!”
“是,是。”五条悟拖长了调子回应她的抱怨,转头便大大咧咧地牵住夏油杰与之十指相扣,在硝子震惊的眼神中他举起两人纠缠的手,笑得一脸灿烂,“那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未来就麻烦家入硝子了。”
夏油杰虽然没有六眼,但隐隐约约也能听懂两人的暗示与双关。于是他也笑了,露出那种和五条悟闯了祸拜托硝子擦屁股时的求饶表情来:“麻烦你了,硝子。”
03.
硝子向夜蛾递交的参与星浆体任务申请书没有通过,虽然说在预料之中,但她不能随时跟进的话,事情就变得难以预测了起来。因为她也不清楚这次护卫行动的具体情况,当初还是靠着语焉不详的任务报告和七零八落的当事人讲述才勉强拼凑出大概,而当中细节她一无所知。
不过,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明确且直接——救下天内理子。
毕竟多活了十年,硝子清楚成长与蜕变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更何况这次是他们二人的转折点——五条悟将感受到掌控力量的强大,夏油杰将迎来第一次无能为力的失败。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她不能、也不应该干涉。
但当硝子藏在薨星宫门后,看见伏黑甚尔满身血污提着刀走来时,她又觉得自己挺疯的。
说是不干涉,事实上这个怀揣着改变过去的念头出现在这里的家入硝子,本身就已经是扇动翅膀的蝴蝶了。
而这只蝴蝶还妄图留住一朵行将枯萎的向日葵。
子弹破空来得毫无预兆,伏黑甚尔还未踏进宫内便甩出一枪,纵使紧紧盯着他动作的硝子都没来得及阻止,天内理子便应声倒地,笑容凝固在脸上。
但她还有二手准备。硝子掐着从太阳穴中弹到彻底脑死亡的时间差,咒力倾泻而出,拼尽全力从死神手中抢人。
子弹被推出,汩汩的鲜血停止外溢,死去的神经再次复活,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成……
“啧,烦人的家伙。”
左肩中弹时除了惯性后仰硝子其实没有任何感觉,身体的条件反射驱使咒力涌向伤口修补,她咬牙与本能较劲,几乎用尽了这两辈子的毅力才将最后一点咒力输给了天内理子。
治疗致命伤的难度远比她想象的要大,而这副17岁的躯壳比28岁差远了,咒力不够体能不足,甚至连忍耐力都令自己唾弃。
因为这真的是……疼死了啊。
昏死过去前,硝子感觉有个东西将她抬离了战场。不用睁眼也知道那是夏油杰的咒灵,她在心里骂道:挡个子弹都只能稍微偏离轨迹不冲着心脏,现在又来假惺惺浪费咒力照顾人……
夏油杰,给我撑到五条悟醒过来啊。
意识回笼是在一片温暖的雾气中。
硝子刚睁眼就怼上五条悟凑近的脸,那长得过分的睫毛都快戳人额头上,吓得她一个激灵想要坐起,直到牵扯到左肩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伤口还没愈合。
“看吧,我就说她醒了。”五条悟扭身就对后面的夏油杰炫耀,硝子翻了个白眼,知道他们肯定又在搞些无谓的攀比游戏。
夏油杰敷衍地嗯嗯两声,刚准备端杯水给硝子就被房间外的喊声震住:“哎呀,你们快让开!别拦着我,我要去看硝子姐姐!”
“还没正式见面就叫上姐姐了?”他不得不把杯子塞给五条悟,自己起身去叫辅助监督放人,还顺口调侃一下急着进门的天内理子。
天内理子瞪他一眼,甩开人就往里走,扑到床边一把抓住硝子的右手:“天,我的救命恩人好漂亮!谢谢硝子姐姐救了我!”
活了二十八年没见过如此阵仗的硝子打了个不存在的寒战,余光里瞟到五条悟笑得直不起腰的样子,她瞬间就明白了这腻死人的话是谁教理子说的。
俗话说礼尚往来,硝子反握住天内理子的手,轻声哄道:“理子妹妹,你真正要谢的人是他们两个——但他们肯定不会接受,所以你要每天跟着他们说谢谢,直到他们回答你不用谢为止。”
天内理子闻言一脸茫然,等到三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才反应过来这里面没一个好东西:“好啊,你们就是欺负我年纪小是吧?我找你们老师告状去!”
“别别别……一定要告就说是悟一个人干的!”
“杰你是不是找打?”
“但不管怎样……”一旁的扭打逐渐停下,硝子也运转着恢复的咒力治愈了肩上的伤口,三个人都专心地看着这个他们拼命救下的少女,听她别扭且认真地说,“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们。”
在鬼门关走过一趟,已经做出人生决定的少女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她不用再过胆战心惊的生活,也不再有人觊觎,更不需要说服自己去死。她将和同学朋友谈论自己喜欢的事物,每天抱怨作业写不完,也将普普通通地成长为大人,拥有相伴一生的爱侣。
她不是什么星浆体,也不是什么任务目标。
她是天内理子。
04.
在这之后的几个月里,硝子一度觉得自己可以拿心理医师资格证了。隔个十几天就要往夏油杰五条悟旁边凑,一会儿敲打这位注意一下挚友的心理状态,一会儿提醒那位思想不要跑偏,还得暗示双关不露痕迹。
搞得夜蛾都察觉了不对劲,提溜着她上办公室,拐弯抹角了半天才切入正题:“你喜欢哪一个我都没意见,但最好还是不要脚踏两条船。”
硝子的灵魂受到了冲击:?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这两个白痴谢谢。
而当事人也不傻,只不过五条悟觉得硝子的话很有道理,苦夏这么难过是应该多和杰待待所以没找她茬;夏油杰则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叫住了她。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硝子,顺带掏出打火机自己也来了一根。烟雾在盛夏的热浪中翻滚:“你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硝子现在不想做心理疏导,她只想快点回宿舍吹空调:“看在同抽一盒烟的份上,你不要多问好吗?”
“好。”夏油杰从善如流,“那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就是吃饱了撑的瞎想。”硝子斜睨他一眼,缓缓吐出一口烟,“什么悟比我强太多我追不上他啦,什么咒灵好苦吞不下啦,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祓除几只咒灵,我们还能早点回宿舍休息。”
“你……”夏油杰隐隐有些愤怒。任谁被人戳中心事都不会爽快,更何况独自承受了半个夏天的痛苦以这种轻描淡写仿佛开玩笑般的语气撕开,不见血,但格外令人恼火。
“怎么,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时候硝子便真切地感受到了心理年龄的差距,换作十年后的夏油杰最多也只是笑笑然后走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就着。
她弹走落在手上的烟灰,语气戏谑又轻巧:“你心里很清楚,天花板是永远触碰不到的。还是说,你把那家伙说的‘我们是最强’当真了?”
辛辣的嘲讽如刀割般句句划在心头,夏油杰将拳头攥得死紧,用力之大几乎要掐出血来。
硝子只装作没看到:“忘了入学时夜蛾给你的评价了?‘潜在实力很强,但成长过程会很痛苦’。吞咒灵时实在想吐就去找你的小男朋友要kiss嘛,他天天抱着甜食吃那嘴里还不像抹了蜜一样。”
点到为止。硝子说完自己想说的拍拍衣摆转身离开,她知道夏油杰足够聪明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第一不管比第二的成绩高出多少都不会抛下第二的。因为他是唯一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人啊。
“呕——好恶心。我怕不是也吃饱了撑的才在这儿教男同kiss。啊啊,真是热死我了。”
05.
硝子故意留了非咒术师这一点没讲,既是因为这一点最关键,也是因为还没到时间。
距离屠村事件还有一个多月,每天忙于治疗的硝子终于寻得一天空闲。提前叫五条悟跟紧灰原后,她打着哈欠踏上了前往偏远山村的旅途。
平时坐惯了辅助监督的车,硝子第一次意识到开车走山路是一件多么磨人的事情。停下抽烟的她听见过路的小女孩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心想再摇我直接升天还差不多。
从这里已经能看到那座村子了。今天原本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但硝子望过去只能看见笼罩在村上的黏稠黑雾,阴沉沉地遮住了阳光。诅咒一个接一个盘旋而上又沉沉落下,简直令人作呕。
硝子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她将还剩三分之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内,用力到火星都溅出来洒在车内,闪烁片刻便熄灭下去,湮没在司机猛踩油门的动作里。
车停在一架简陋的索桥面前,这是进出村子唯一的道路。硝子从后座取出一把歌姬送给她的咒具短匕反握在手上,然后便踏入了这个诅咒遍地的村子。
一过桥便有低级诅咒扑上来,她连眼神都懒得给,几束咒力射出便将其消灭得一干二净。若是普通人只当这是个鸡鸣犬吠自给自足的小山村,但在咒术师眼中这里就像地狱——
男女老少几乎每个人都背负两三个诅咒,等级有高有低,无一不在贪婪地吸食着寄主的生命力,人人都挂着一副憔悴疲惫的神情。但就是这些被诅咒折磨的人依然在不停地诅咒他人,不时便有新的诅咒产生,攀上脖子抚上脸颊。
愤怒、恐惧、厌恶,这里像是被恶意包裹起来的笼,丑陋的食物链形成闭环,在笼中“生生不息”。
“走路不长眼睛啊!”
“树伸进我们院子里了还不剪!想占地想疯了?”
“■,■■■■!”
啊,这么多外溢的咒力不利用起来真是可惜了。难怪说夏油的咒灵操术是开挂呢。硝子掏掏耳朵,神情自若地路过互相诅咒的人们,那些沉浸在负面情绪中的人也没有一个注意到她。
到了。
她停在报告中那座宛如囚牢的房子外,感受到这里的诅咒反而是最少的。
不识好歹、本末倒置的非咒术师们。保护你们的人反遭虐待,伤害你们的诅咒被奉若神明,真是讽刺啊。
她深吸一口气,刚想敲门便听见屋内传出鞭打、辱骂和抽泣的声音。
屈起准备敲门的手指转而攥紧了短匕,硝子干脆利落一脚踹开门,木门撞在墙上反弹回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响声。
巨大的木笼前,扬起长鞭的男人转过身来,脸上的肥肉因为错愕扭曲地堆在一起:“什么人?!”
“你大爷。”
话音落下的同时短匕脱手飞出,携带着咒术师磅礴的咒力刮过男人右脸,和着血迹深深插入他身后的水泥墙中。
男人吓得一动不敢动,抖抖索索地站在匕首边开口:“有……有话好好说。”
硝子才懒得为这种人渣费口水,她徒手掰开了沾满青苔的笼栏,运转术式治好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孩的外伤,然后微笑着朝她们伸出手:“别怕,姐姐救你们出去。”
“……”两个女孩互相抱着,向后缩了缩。
“是手太脏了吗?”硝子把右手的泥在裤子边蹭掉,可两人仍然蜷缩着不敢回应。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向屋顶,硝子叹了口气,“真会给我找麻烦啊,小朋友们。”
——那是个一级咒灵。
对于辅助型的硝子来说,带着两个人隐蔽气息离开咒灵视线并不难。如果要她独自祓除一级,那么获胜的可能性几乎渺茫。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嗅到优质的咒力气息,鼻涕般粘在天花板上的咒灵蠢蠢欲动,下一秒便骤起射出一团黏液,后者直接洞穿了墙壁,成碳的大洞边缘滋滋作响。
“你是浓硫酸变的吗,这么能烧。”
方才的男人早已跑得不见踪影,硝子站在木笼面前不肯挪步,短匕被她重新握在手里——歌姬你给我这个就是搞笑的吧,明知道我不擅长近身战。她一边吐槽,一边尝试着向里注入咒力。
“唰——”咒力猛地以她徒手的十倍速度自匕首尖射出,在黏液怪身上留下一大串划伤的痕迹。
不错嘛。硝子心想,好姐妹在关键时刻果然还是不会掉链子。
五个回合不到一人一咒灵便进入了拉锯战,你伤了我我能治好,我伤了你你也能治好。然而,看似并不激烈的战斗一点都不轻松,硝子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咒力的干涸,这样耗下去输的一定是她而不是咒灵!
“姐姐……要帮忙吗?”
“美美子,你别……!”
“菜菜子,姐姐是好人。”
“我知道,但之前也有人假装要来救我们,结果……”
“停一下,小朋友们,”硝子喘着气打断她们的对话,“关于我是不是好人这件事回去再说,总之现在我们必须得走了!”
一手抱起一个,仅剩不多的咒力被分出一大半来给两个女孩做了保护罩,硝子一脚踢出地上摆好角度的匕首,后者稳、准、狠地扎进咒灵体内引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趁此机会,她一跃跳出窗外,却在落地前感受到背后袭来的高速物体——
“该死!”在空中调整姿态根本来不及,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她用尽全力将怀里的女孩砸了出去,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跌倒在地,连翻滚的机会都失去了!
“姐姐——!”
在这边死了会穿越回去吗?都说了未来什么的不要靠我啊。
黏液触身的前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被一阵极强的力量斜着飞扯出去,两秒钟后便啪地贴在了空气之上。
……空气之上?
硝子疑惑睁眼,然后成功地、再一次地受到了五条悟的近脸暴击。
“嗨,硝子!”
沃日。
所以刚刚那一招是用苍拉近她和五条悟的距离,再开个无限防止自己被亲脸以保名节吗。
也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多一些,还是因为同窗好友的奇葩救人方式而来的震惊多一些,总之她手脚并用地从开着无限的五条悟身上爬下来,扭头便看到了笑成眯眯眼哄小女孩的夏油杰。
女孩们看不到的夏油杰背后,无数黑暗的咒灵缓缓蠕动,昭示着其主人的真实心情。
“啊。这就是黑化前兆吗。”硝子感叹道,又转头去看五条悟,“嗯?你怎么比他还生气?”
“进村的时候,那些村民的恶意让人作呕。然后刚刚,六眼告诉了我她们受过的凌虐。”五条悟苍蓝的眼眸中翻滚着滔天巨浪,语调沉得像是坠了千斤的石头。
“那你再忍一会儿。”硝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喊道,“夏油,带上她俩,我们回去吧!”
五条悟想,她明知道答案却偏要这样讲,真是恶劣至极。
“不。”夏油杰背对着硝子,咬字清晰且坚定。
“对不起。”
不知何时被夏油杰隐藏在村子各个角落的咒灵在同一时间暴起,年轻人的惨叫声、孩子的哭声、老人的嘶吼声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内此起彼伏,响彻整座大山。
美美子和菜菜子有些发愣。
五条悟的脸色舒缓了些。
夏油杰还挂着那副不知真假的微笑。
硝子从裤兜里摸出仅剩的烟,却发现打火机不见了,只好叼着过过嘴瘾。
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他们没有耐心去等那个“时候未到”。
天道昭昭来得太晚,那便让他们做那个天道。
06.
两个未来的特级和一个反转术式运用熟练的人要处理犯罪现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夏油杰负责模拟咒灵杀人,硝子负责修修补补掩盖痕迹,五条悟……五条悟负责拍胸脯打包票,出了事有他顶着。
菜菜子和美美子则含着五条悟给的棒棒糖,跟在后面跌跌撞撞地当吉祥物。
一路上打打闹闹几人的戾气也消了许多,趁着五条悟不注意,硝子把夏油杰拽到一边,直截了当道:“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照样过啊。”
“别露出那种恶心的假笑。”硝子嫌弃地皱眉,“你这个白切黑心里没点想法我才不信。”
“有倒是有过。”夏油杰闭了闭眼,脑海中回想起九十九由基的话,“当然现在也有。”
“夏油杰,你要是敢把我的苦心喂……”
“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话大喘气的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硝子差点没把嘴里的烟咬烂。
“杀人挺没意思的,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随随便便就没了。”夏油杰顿了顿,捡起从兜里抽出手时掉落的学生证,“九十九由基的理论你听说过吧?我想我还是更喜欢有挑战性的选择一些。”
硝子的目光顺着对方的动作也落在学生证上,心说小屁孩一点都不坦诚,舍不得我们就直说呗。但她嘴上还是鼓励道:“那也不错。”
“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到你本应该待的世界。
硝子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当然是退居二线给你们擦屁股咯。出任务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不适合我啊。”
夏油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远处的呼唤打断了话头:“杰,硝子,我们该回高专了!”
两人转头看去,晴空万里无云,微风带来凉爽的气息。五条悟推着墨镜朝他俩招手,菜菜子和美美子难得放松下来,已经在后座睡着了。
“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推了把硝子然后两人一起向五条悟走去,“来了。”
麻烦终于解决了,硝子想。
秋天也到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夏油杰的转变很突兀,这里解释一下。星浆体事件和屠村事件硝子都极力避免了夏油杰看到对他刺激最大的场面(理子的死,菜菜子和美美子被关在笼子里满身伤痕),尽管他依旧能体会到人性的恶,但人的转变是需要契机的,两个最重要的契机都被化解,加上硝子日常的开导和五条悟时不时的关心,他会选择另一条路(九十九的方案)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总而言之就是想看超级酷的硝子于是有了这篇,因为原作的硝子形象和这里差别还是有点大,所以我已经做好被骂ooc的准备了。但还是希望想传达的有传达到。
这次真的超级想要评论!!评论请摩多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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